【大猪】自知
·可能ooc注意 有私设 2500+ 纯大猪
·前黑道大佬源×表面纯良高中生背面恶童表
·别上升就是说
·新年搞点新粮
他没想到以后会和表志勋产生交集
春季刚入，那天下雨，他穿过小巷，贴着墙的那群黑影移动着，贪恋着这片没被月光侵蚀的领域，黑影们的鞋底不耐烦磨蹭着地面，鞋尖踹起地表凹陷的坑洼里存的泥水，一串泥点子张扬飞起，溅上了他的裤脚
他只是皱了皱眉，不想同他们争论。离开这种群体太久，他现在只把自己当个普通人
离开小巷的前一刻，他余光瞥到了一个和那群黑影稍微隔了些距离却又判若两个世界的人
那个人似是自带着一种引力，但也可能是他好奇心作祟，他只顿了一步，紧接着又往前走
无所谓，他不在乎
他还是比较喜欢这种没什么波澜的生活
尽管每天下晚班都得经过那条巷子，他却很少能与那群黑影打个照面，再者说，那黑影里面，死几个活几个都是随时在发生的事，或许隔了好久不见，就又都是一批新面孔
他这么想着，再度步入小巷
巷子里依旧安静得只有他的脚步声，今晚的月亮足够高，小部分的光亮绕过最上方的遮雨棚落进巷子，他抬头望，遮雨棚破的洞更多了，但是总归是没有人去管这等修补的闲事的
前面那个有些熟悉的人影在墙角晃，他放慢了脚步，一瞬间的直觉袭来，那个人可能是专门来等他的
厌烦和焦躁莫名涌上来，他讨厌未知，亦或是说他不想再与这种群体扯上什么关系。索性放开步子向那人走去，他活动了一下肩膀，旧伤带来的钝痛犹存
那人正用鞋尖去蹭爬上墙根的潮湿青苔，听到脚步声逐渐加近，停了脚下动作，有些发怯地向巷子中间挪了两步
“你有事?”路被那人堵着，他有些不满
月光下，他依稀辨别出那人穿着脏旧的校服，看身高和动作姿态可能是个高中生
“你是不是每天下班都会经过这...”那人开了口，嗓音哑的很，听起来渴了很久了
他开始不耐烦，关你屁事，他想
于是他伸手挡开那人，面上表情发冰
那人也愣在原地，似乎也没预料到这个发展
他没想到的是，第二天晚上下了班路过巷子，还是看见了那人
“殷志源...对吗?”那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一怔
你是谁，他问。那人不怒也不恼，带这些孩子稚气笑嘻嘻地在自己眉尾处用指尖比划了一道，他当即意识到那人知道自己的疤痕位置
“我听别人说过的，说是好些年前有个混黑的...”那人依旧笑着，月光下的面庞隐约可见，那人探出舌舔了舔嘴角干了的血迹，“说是那个人叫殷志源，眉尾留了道疤，再后来就销声匿迹了”
跟你有关吗？殷志源侧身避开他，没有想再聊下去的意思，走了两步又回过身来，拽着那人校服领子，语气不是很善
“高中生就好好回去上学，跟那群东西混装什么逼呢”他目光瞟过校服上别着的摇摇欲坠的金属胸牌
표지훈
“哥...我不想上学...”
“你爱上不上”
现在小孩怎么都这个德行
殷志源转身便走，边走边摇头想着自己是猜不透这个看起来是个混混的高中生到底打的什么小主意
半夜回到家，洗漱过后殷志源瘫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巷子里那个叫表志勋的小孩好像无声无息地开始打乱他原有的生活节奏
于是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打开笔记本电脑来了几把游戏，心不在焉被人家一路推塔推到底，然后跟队友对骂，最后索性打开NAVER凭着零星的记忆搜索叫表志勋的那个小孩的所属高中，他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点进了学校官网，官网主页下第一条滚动信息上有个眼熟的名字
他定睛一看
표지훈
由于是参赛获奖的新闻，所以校方附上了获奖学生的照片
照片就是标准的证件照，小孩长得白白净净的，和巷子里那个穿脏兮兮制服的判若两人
搞什么啊，他盯着那照片出神
他算了算，小孩今年刚成年不久，应是高三生，他和这小孩差了能快十五岁
之后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再见到小孩
殷志源几乎都把他忘却了
所以当他重新在巷子里遇到他的时候，惊讶扼住了心神，夏夜炎热，他看到叫表志勋的那个孩子瑟缩在墙角，头垂下，身子发颤，他的手机摆在沾了泥的鞋边，屏幕碎的像雪花
出于怜悯也好，出于好奇也罢，他还是走向了他
小孩裸露在外的胳膊上伤的挺重，问他什么也不回答，殷志源只觉烦躁感又袭上心头，可他不能发火，小孩看起来够可怜的了
抬头，殷志源对他说
他看到了沾着血迹的面庞，索性目测只是一些擦伤，没有伤到骨肉，污黑的血迹多半来自胳膊上的伤口
疼吗？怎么不去医院？殷志源扳着他下巴问他
小孩摇了摇头，不再言语
殷志源叹气，见他伤的这么重也不好再责备什么，这里算是市郊，离最近的正规医院车程也要半个小时打底
把你爸妈电话告诉我。殷志源从兜里掏出手机，调到拨号界面
“他们在首尔工作...没时间管我”小孩终于开了口，这次他把头又低下去了
那你先跟我回去，我帮你简单处理一下。殷志源最后还是这么说了，他看到小孩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唇，从齿缝间钻出几个字
“谢谢...”
拿出棉签，上了碘伏来消毒，他看到小孩把脸别过去，咬着下唇一语不发
他挺能忍疼的，殷志源心想
胳膊上的伤口看着惊心触目，多半是玻璃碎片划伤的，所幸伤口并不深
久病成医，以前受了伤没人管，自己给自己包扎成了习惯，现在殷志源帮别人包扎伤口的技术也算不上差
他丢了条新的毛巾给小孩，叫他蘸着水把污干的血迹擦一擦
他抬头看了一眼表，马上就要零点整
明天还上学吗？他问他
小孩把脸从毛巾里探出来，额前的发丝水淋淋的
哥，明天星期六。小孩抿着嘴，不知道对方所问何意
殷志源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竟想着留这孩子住一晚再走，既然这孩子像是在巷子里认准了他，他总得稍微对他好点
客厅打了地铺，熄了灯，两人躺在地上，中间隔着很远
哥...你人挺好的。小孩怯怯地说
算是吧。殷志源回他，想着自己现在或许算个不好不坏的家伙
你...高三生?殷志源问他，黑暗中小孩下意识点了点头，是无声的默许
现在已经八月份了，怎么还有闲心扯这些有的没的。殷志源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的声调拔高了一节
哥以前不也是混过的吗...干嘛这么说我...而且...我学习挺好的...小孩声音有些委屈
算了，睡觉吧。殷志源自觉理亏，他当然知道小孩成绩不错，想着既然不是有特别多交集的人，也没有什么可以发火数落的理由，也只好住了嘴作罢
这一夜格外短暂，殷志源感觉自己睡得昏沉，似是刚一闭上眼睛太阳就跑了出来
小孩睡觉好像有怪癖，总是喜欢抱着什么才能睡得香，昨天睡觉前界限分明的两床被子现在乱七八糟，殷志源从被子里钻出来，感觉肩膀生疼，可能是旧伤又犯了
九点钟，两片烤好的吐司从面包机蹦出来
小孩家教很好，吃饭时也很讲究礼仪，殷志源想，或许这代人都喜欢在固有的秩序下去尝试突破，待尝到的东西刺破了舌头，恐怕才会继续安分守己
或许是他自己经历过了，才总是想提醒小孩多注意一下
小孩离开家门时顿了一下，又回头看他，声音里夹了些羞怯
哥，我可以和你交往吗？
殷志源怔了一下，没说行但也没反对
等我们下次见面再说。他搪塞了一句过去
反正只要愿意的话，每天或许都能见到面
爱意已自知